邢夫人犹要言语,贾母却挥一挥手,着人立时将她扶下去:“有什么,等会自打发人告诉你。”
待她一去,众人虽心中焦灼,却不知怎么的,竟比前面安心了三分,只看向贾母。
贾母方又稳稳坐在上首,吩咐道:“你细说明白了。”
那小厮原也就得了贾政言语,前头差不多说尽了,又见贾母逼问,他只得道:“回老太太,原就是这四样事,旁的都还没说准。老爷只怕老太太、太太们忧心,便着小的先来报信。”
贾母听了,垂头想了半晌,便又问道:“你瞧着外头各色人等,是个什么形容?可有与大老爷说情的,或是帮衬老爷的?”
“这却有的。”小厮忙提了几个人,也是姻亲世交,又有东宫打发来了一个人,仿佛问了贾政几句。
见他这么说,贾母心中方稍稍安稳,因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紧着打马出去,告诉老爷,家里都还稳当,他只管好生料理了这事。”
那小厮束手躬身应了话,略等了等,见没有旁的吩咐,也便告退而去。
贾母回头叫来琥珀,又嘱托邢岫烟,使两人一并入内与邢夫人言语,自己方与王夫人等人道:“我料准大约有些影子,才闹出这些事项来。只是托赖祖宗荫蔽,又有各家帮衬,多半也就含糊过去了。”
她说得含糊,众人大多有些心思,有一听即明的,也有略想一想,便明白过来的,只一二个稍有些疑虑的,也不敢多言语。众人含糊逢迎几句,陪着贾母又坐了半日,用了一点清茶,便被她遣散:“散了罢,如今事情才起了头,纵然在这坐到晚上,也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