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宝玉三人也有些迟疑了。
人既已去了,再要说弥补,也不过是盲羊补牢。何况,薛蟠本就是个粗鲁的性子,怕也不能真心悔改。其次,自来弥补,不过钱权两字。可那詹家虽然寒门小户的,到底有刘蒙这么个极亲厚的亲戚,又现有实权的,怕也看不上薛家的弥补。
如此,这一桩事确是难料理了。
宝玉想了想,便道:“那詹家别无他想,只怕难办。就是薛大哥有意登门吊唁,尽一尽心意。一则,未免有些危险;二来,他们家怕也不觉真心,倒觉这是示威。”
“正是这话。”宝钗道:“我思来想去,一时也难以成事,家里又是一团乱遭,也不敢说这话,免得再生出事端来。只是听说宝兄弟你们倒和那刘家詹家有些走动,或是能知道些事,方过来问一问。”
宝玉凝神思量,方记起一桩事来,几乎与黛玉同时道出:“那个遗腹子!”
就是探春听见,也是心神微动,忙道:“这倒是个路子。”
“你是说,那詹公子与那、那女子有了结果?”宝钗却不知这个,忙问道。
“是。”宝玉素知宝钗稳重细密的,便将旧日与詹家一应交往说了出来,因又道:“我那日前去吊唁,就听见外头一个女子声音吩咐着安胎药之类,后面听见我在灵前吊唁,便没有进来,听那话语,必是那詹公子的同胞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