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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点一点头,伸手接过茶,尽情吃了半盏,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来,因与她道:“不打紧,我知道的,你只管去做你的事。”

麝月道:“看姑娘说的,我能有什么事。旧年倒还罢了,如今这屋子里人少事少,宝二爷又正经读书,一天到晚不过三五件琐事,也就罢了。倒是姑娘如今帮衬料理家务,瞧着越发清减起来。”

“不过糊弄人罢了。”探春幽幽一叹:“我知道的,这下头许多人都抱怨苛刻。”

“那也不过是些糊涂心思罢了。”麝月伸手又倒了一盏茶捧与探春,一面道:“姑娘何必计较?这千里打长棚,过不得二三年,也就各人归各人的去了。”

她说得平和,倒叫探春多看了两眼:“你竟也有这个心志。”

“姑娘也知道,我们屋里的事。”麝月越发平静:“我也煎熬过一阵,后面就渐渐想通了。这等事,也不独独我们这个屋子,就是这个园子,或是旁个,哪里不是这样的?不过各人尽各人的心意,也就罢了。”

探春听了,却有些怔住,想了半晌,正要说什么,忽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响动,又有唤二爷的声儿,便止住话头,款款站起身来相迎:“二哥哥回来了。”

宝玉裹着一阵热风,从外头回来,见着探春,忙上前来道:“娘娘那里怎么说?”

探春点一点头,先说了一句妥当了,方又将元春的话道来。

有了这话,宝玉双目一亮,忙将自己所得道明。

却说那边霍宁也是寻了门生旧故等,打探了消息,也寻到了人,斟酌着言辞试探了一番,那鸿胪寺卿听到暗示,果然也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