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每天几乎以泪洗面,一天到晚地在那里念叨,说什么‘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桑妮,我真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哥哥’……”汉娜揶揄地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厄尼坚决不肯承认。
我十分歉疚:“对不起,这都是因为我擅自行动,让你们担心了。”
“我很想把你的话照搬过来训你,但不得不说,你当天晚上临时想出的决定非常合理。而且桑妮,你其实是一个很果断、很有魄力的领导者,我那时候真的被你镇住了!”厄尼却这样说道。
“可惜今晚没有da的教学活动,不然你就能同时看到很多人了。在报纸上读到你跟诺特的订婚消息时,我们真的大吃一惊。”汉娜说道,“厄尼还因为诺特的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以为他早就知情,差点跟他打起来呢!”
还有这回事?
“我想,这只是因为西奥多一向如此……”我不由得想起诺特先生所说的话,他说他自己都搞不懂西奥多在想什么。怎么说呢,可能西奥多属于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
厄尼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愿意回忆当时的场景,“桑妮,你到底跟拉文德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看到报纸上写的你跟诺特的那些虚假的爱情故事之后,在座位上抹眼泪?”
糟糕,拉文德不会以为我跟她说的地下男友是西奥多吧?
“还好厄尼知道你是被特拉弗斯带走的,及时冷静下来,猜测这桩婚约必定是个阴谋,再加上我们都拦着,他的拳头才没打到诺特的脸上。”汉娜说道。
厄尼怎么会知道我的失踪和特拉弗斯有关?
“这就要提到厄尼差点暴打的另一个人了——厄尼,别装傻了。”汉娜嫌弃地说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告诉桑妮的。”
“……好吧,是修。”厄尼极其不情愿地说道,“我差点跟他动手。因为这件事是他告诉我的,他看到你被特拉弗斯带走了。”
什么?!
我猛然想起阿米库斯·卡罗在那个晚上对我说的话,他说当时森林里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比德拉科来得要晚一些。我以为他是想要故意挑拨我和朋友们的信任,所以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没想到修真的赶到了那里!
可这不合理呀,如果他穿了我留下来的隐形衣,阿米库斯不可能发现他的。
直到听了厄尼的解释,我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在我引开阿米库斯之后,行事谨慎的修并没有立刻上去营救埃弗里和加西亚,他在原地观察了一会,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的食死徒之后才准备上前,然而“加西亚”却朝着我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了。
起初修以为加西亚只是想过去帮我,但在把埃弗里拉起来之后,埃弗里的话让他顿觉不妙。
认出了修的身份,埃弗里立刻说道:“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的眼神——他跟麦克米兰无冤无仇,怎么会用那种阴冷的目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这话让修警觉起来,他将隐形衣留给了埃弗里,至于那孩子是自己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等他,选择权在对方。然后他沿着我之前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只是由于我和阿米库斯一路都在打斗,而且我用了不少金妮送给我的道具,这导致我们留下的踪迹非常混乱。在遇到岔路口的时候,修一时间走错了方向,所以当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我被特拉弗斯挟持,卡罗也已经苏醒的一幕——少年因此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我顿时恍然。
修一定在迅速地思考着他该怎么救我,可我跟特拉弗斯的距离太近了,他很容易就误伤到我。即使他能够顺利地击倒特拉弗斯,但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卡罗,他没办法轻易地击倒两个魔法高强的家伙。虽然修知道我跟德拉科的关系,也知道德拉科一定不会伤害我,可是他没办法立刻跟德拉科合作,他们之间缺乏沟通,更没有默契……战斗总是瞬息万变,一旦出了差错,就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成,我们一起逃脱;败,不仅会让我们所有人一起陷入危险,而且会让德拉科那些说服卡罗的话,全部功亏一篑……
厄尼对于他没能在我遭遇危险时陪在我身边而感到非常懊悔,那么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的修,他该有多自责啊!
“我想他一定在痛恨他没有那么强大,没能把你救下来,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每次练习决斗的时候,他都非常认真。他对自己的要求甚至已经到了无比严苛的地步。”汉娜叹了口气,“换成是我,我也会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朋友。”
“但我们俩都不可能会像那家伙一样。”厄尼意有所指地说道,“有时候冷静过度,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残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真的跟修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