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送他回椒房殿偏殿。
刘彻看着春望回来:“同他说了?”
“奴婢差点说漏。”春望在刘彻身边久了,很了解他。春望甚至担心过他知道很多事,天子会不会叫他殉葬。春望不想杞人忧天,所以希望天子寿比南山,他死在天子前头。
春望有个疑问:“陛下,大将军真不懂,还是装大智若愚?”
“郭解还没求到他跟前,敬声同他一说他就想帮忙。你说他真不懂还是故意犯蠢?”刘彻瞥他,“据儿去东宫了?”
春望:“奴婢跟太子殿下说,他学会写自己的名,太后才有可能帮他。”
“信了?他可比他舅舅机灵多了。”
春望点头:“但奴婢觉着殿下回去就会叫韩子仁教他。开课前学会就不用跟太傅学了。陛下,殿下的太傅定了?”
“石庆。”
万石君石奋的儿子,自小忠厚老实。
春望禁不住担心石庆:“是不是换一个?”
刘彻摇头:“据儿懒得欺负比他笨的。再说了,满朝官吏哪个有他会胡搅蛮缠。明察秋毫的张汤加人老成精的公孙弘也缠不过他。”
春望想笑:“太子殿下哪有您说的那么刁钻促狭。”
刘彻摇摇头:“他刁钻起来也好对付。这孩子朕近日发现跟滚刀肉一样。吓唬他他不怕,小小的人儿,你还不能打。这边给他一下,那边他就告到东宫。哄他他高兴听,不高兴左耳进右耳出。人家孩子一块糖,一个小木马能哄好,他不稀罕。”叹了口气,“一个他比仲卿家的十个卫伉还难养。”
春望感慨:“太子殿下心如明镜啊。”
“五岁小孩,不能提笔定乾坤,不能上马安天下,要心如明镜做什么?应付朕?”刘彻白了他一眼,“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