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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肯见他,莫非是选中他了?”

“那个奶娃娃死了,眼下还能有谁比他更合适呢?”

李恒不由点点头,“既没本事又没胆子,脑子也不见得有多大点儿,的确是个极好的人选。”顿了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却到底比不得屁事不懂的奶娃娃好。”

老武安侯这时才略微撩起眼皮子瞧了他一眼,漠然道:“就凭他,本侯可不觉得他比奶娃娃强多少。”敏锐地听见脚步声渐近,他便摆摆手叫孙子先行离去了。

“老侯爷安。”一进门,单子润便行了个晚辈礼,而后又叫太监送上精心准备的厚礼,强忍着心里的惧意笑道:“久仰老侯爷威名,晚辈早已想亲自上门拜访,却苦于无甚交情不敢冒然,今儿可算是鼓足了勇气,叨扰之处还望老侯爷勿怪。”

这姿态摆得可谓是极低了。

老武安侯甚至都未曾起身行礼,只淡淡道:“六皇子请坐。老头子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还请六皇子原谅则个。”

“不敢不敢。”单子润连连摆手,道:“老侯爷为大周朝戎马一生方才落得一身暗疾,晚辈哪里敢担得起老侯爷的一礼呢,您只当我是家中晚辈看待便是。”

很快,丫头便端了茶上来。

老武安侯只捧着茶盏细细品味,偶尔回应几句对方的话,却绝口不肯主动牵起话题。

本就心怀惧意的单子润愈发不自在起来,尤其每每对上那双平静冷漠如枯井般的双眼时,莫名总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都说老武安侯当年是个嗜杀的,战场上砍人如同砍西瓜般利索,真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

近距离接触下来就知道这话是一点儿不夸张,便哪怕是行动迟缓腿脚不利索了,也仍旧是一身肃杀之气,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就像是一柄行走的人形兵器。

又灌下一碗茶后,单子润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晚辈很是仰慕老侯爷的本事,不知可否有机会能常来贵府,与老侯爷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