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单凭他自己是没办法做出那么多泥砖的，要想住上坚固温暖的洞穴，说到底，还是要猴群的支持。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生活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现代社会了，在这里，整个猴群都是一体的，他和毛毛也不可能撇开猴群，自己去修筑山洞，那样就等于是和整个猴群割裂了。

老猴子闻言，眯起了眼睛，重新靠在树根上，慢慢思索了片刻，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明瑜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欣慰的温暖——

“这后山倒是有几个山洞，明日我便让他们去将山洞里的野物驱赶驱赶，空出来了，你便去看看，寻个大小合适的所在，若是你说的火墙真做得出来，往后咱们冬日里也再不必受老天爷的气了。”

说罢，可能是从前冬日里吃了太多苦头了，老猴子微微合上眼，慢吞吞地给明瑜说着猴群从前的那些事儿，冬日里抓不到猎物，被迫挖开雪地掘草根草籽吃的苦楚，冒险去山下偷盗山民蔬菜的羞耻，乃至于年幼的小猴子熬不过冬日严寒生生冻死……

或许，正因如此，不知从何时起，这群猴子中间，渐渐出现了可以化为人形的猴妖。

也许，潜意识里，这些猴子也知道，山下的那些凡人比他们更懂得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间活下去，凡人会修筑遮挡风雪的屋子，会生火做饭，会纺纱织布给幼崽穿得暖暖的。

因为羡慕，所以自己也要化为人形。

可终究野性难除，也不曾有良师教导，猴妖们虽然可以化为人形，但到底还是无法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在上千年的文化沉淀下，养成一脉相承的民俗民风。

听到这里，明瑜心情也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