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背着月光,清水善却在男人眼中看到了流转的赤红月华。

“杀死你,是我在众多选项中权衡后的最佳答案——合格的首领不会因为顾忌下属就放弃最优解。”

森鸥外的目光越过清水善,停在渺远的方向,“太宰君的计划有私心,而这种私心,我绝无容许的可能。”

少年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底都只字未言,最后,他递出一个笑容,迎着落地窗外铺陈散落的洁白月光,浅浅的,像羽毛一样轻盈。

“明白了。”

垂眸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他诧异地回身,却见到了进门时那位金发红裙的少女。

“哥哥,为什么要求死呢。”

少女的嗓音甜甜的,带着不多不少三分天真的疑惑。

清水善蹲下来,与少女对视,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令他的心变得格外平静。

“因为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答案。”

少女抱住他,娇憨地在他怀中蹭了蹭,细碎的发丝轻轻扫过少年的脖颈,痒痒的。

下一刻,他突觉脖子一凉,随后一股暖流从脖颈处迸溅,他下意识咽了口水,却仿佛被灌了一大口加了铁锈的糖浆,糖浆在气管和食道里疯狂涌动,堵住了所有进出空气的通道,头好沉,胸膛成了无法伸缩的铁桶,将一切理智都框在其中,只能缓慢等待消亡。

但拥抱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好像要将他全部揉碎了。

渐渐的,视野昏暗下来,只剩下一些不明晰的光斑,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紧闭的大门被轰然打开,随后拥抱他的力道忽然消失了,像烟雾一样无迹可寻,随后,他被圈进另一个冷冰冰的怀抱中。

那人托着他的头,死死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但他看不清脸,只能听到一些声音,但这声音也像穿透几十层棉布一样,又沉又重。

“为什么不别死别”

勉力伸出手去,摸到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和缠在头发上的棉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