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善的寒凉的目光忽然温柔了一瞬,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扬起,在这个方向上,他正好能看见中也黑色的choker上反复滚动的喉结。

于是封闭的唇瓣微张,说出了进入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去取。”

随后,他阖下双目,转身走入黑暗。

牢门轰然阖上,于是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清水善站在一片漆黑的空气中,闭上眼睛,慢慢松弛了肩膀。

肌肉放松之后才能感觉到的疲惫慢慢涌上来,他撑起胳膊向后动了动,在某个角度的时候又猛然停住。

被玻璃扎到的伤口,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愈合。

估摸着差不多能适应黑暗之后,清水善睁开眼睛,他的夜视能力一向不错,毕竟黑夜是危险的,这点对猎手和猎物都是,眼睛不好使的话他的坟头草大概都两米高了。

囚室相当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尿壶,清水绕着四四方方的囚室走了一圈,最后重新站回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年轻男人昂起头,视线从一个角落扫至另一个角落,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纤长白皙的脖颈扬起的弧度精致又漂亮,他知道某个地方一定有另一只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种暴露脆弱之处的动作他想必非常喜欢。

没有人会拒绝圈养一只漂亮的小兽。

“睡眠剥夺”,清水善在黑暗中想起了这个名词,这项酷/刑历史悠久,臭名昭著,受刑者将承受长达180小时的不间断觉醒期,这180小时足以彻底摧毁受刑者的意志,让他对施刑者言听计从。

但是这种打碎人格的严苛刑法三井优人显然是不敢对清水善用的,毕竟对方还得指望他的脑子,万一刑罚之后人格重建不全,那就得不偿失了。

清水善眉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