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字背后的重量,让太宰治忍不住一惊。

但是,怎么可能?这种赤忱的、热烈的、孤注一掷的情感,怎么可能出现在清水善身上,这简直是他听过的最无厘头的笑话。

“不相信吗,”优人揣度着面前这张平静面孔下或许波涛起伏的心思,嗤笑,“我不信你没有查过他——无论是自发,还是森鸥外的授意——所以你一定知道的,那个人。”

那个人。太宰治瞬间就明白了三井优人指向的对象。

“他们是师生——”

“——那又如何?”三井优人抢断话头,“师生又如何?名义上的东西而已,无关紧要。”

“太宰治,你看不出来吗,清水善与你是同一种人,你们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世界,但是一旦有人为你们付出真心,一而再,再而三,便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中原中也之于师兄,师兄之于你,不是吗?”

“啊,错了,你显然是更下等的人,毕竟师兄对你,从来也没有过真心。”

“够了。”

“不够!”鸢眸青年的反应显然取悦了优人,他咧嘴笑着,仿佛胜利者的姿态。

“一个将师兄从泥淖中拉出来的人,一个能被师兄称作家人的人,一个让师兄心甘情愿收敛锋芒成为庸碌之人的人——他出现得比你更早,留下的印记更深刻,你拿什么和他比?”

“他的人生已经停留在了师兄最爱他的那一刻,之死靡它,这种感情会在今后每一分每一秒的回忆里发酵深化,死人永远是最完美的。”

优人的神情从恶毒到嘲讽,最后竟然有了一丝茫然,他恍若无觉地重复着自己的话,红棕的眼眸中,闪亮的光芒褪去,喑哑如晨昏交界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