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抬起头,由于失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依旧能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一个披着红色及踝披风的男性,他穿同色系贴身制服,脚踏红棕色长靴,两撇灰白胡子,一头灰白短发,他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拄着刀鞘,刀鞘立于胸前,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看上去相当傲慢,就像那些战争纪录片中视人命为草芥的主帅面对镜头摆出的胜利姿势。

他无疑是官方的人,但又不是异能特务科,这场暗地里的战斗还有谁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杀人灭口的原因又是什么?

身体上的疼痛不断叫嚣,但即便如此,清水依旧不断思索着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令人赞叹——如果你不在这个位置上,说不定我会有兴趣收个弟子呢。”那人抛开刀鞘,蹲下来,伸出手,拍了拍清水汗涔涔的脸颊。

“这年头可心的弟子可不多,我的老朋友收的那位小侦探就很让老夫眼馋。”

清水一刻不停地编织着脑海中的信息,他不是奔着异能移植手术来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杀死他,也不大可能是以前当杀手时留下的敌人,“这个位置”?他拥有的哪个位置对他有阻碍?

不是医生这个身份,不是杀手这个身份,那就只有……

港口黑手党的继承人!

清水灰败下去的眼神突然亮起来,他的眼皮微动,看上去就如受不了疼痛导致的肌肉纤颤,而事实也是如此,在两次毫不留情的贯穿伤之后他还没有失去意识简直是个奇迹。

腹部的疼痛已经逐渐转变成烧灼感,现在将他投入旧工厂的大火或许更能减轻一些痛苦。他的意识并不清楚,但是现在昏迷无疑死路一条,他不能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