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闪过白光,雷声大作,暴雨骤倾。

“下大雨了。”水岛川宴听了一会儿,“太宰君,你带伞了吗?”

“没。”

当然没有。太宰治出来都是临时起意,加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怎么可能带上伞。

“那可就糟糕了,我家的伞前几天坏了,还没买新的,你要留宿吗?”水岛川宴非常自然地问。

太宰治摇头:“不了吧……”

他看见水岛川宴转过脑袋。

屋里的灯光很暗,毕竟住着的两人都不怎么需要光线,如果没有外人,他们是连灯都不用开的。整个屋里只有被炉上方的一盏暖黄色小灯亮着,被骨汤逸散出来的雾气朦胧了光线,碗底有一勺小小的酒精,用作加热。

水岛川宴玻璃似的冷紫色眼睛被暖色调的光线染成了更加柔和的颜色,就像是蜂蜜南瓜馅儿的透明糖果,他的脸颊被汤汁的热度熏红,鼻尖冒着一点细密的汗,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软和。他说:“可是外面的雨真的很大,天又那么冷。以前你都会直接留下来的。”

太宰治注意到水岛川宴抿了一下唇,“咕”得咽下了什么,放在桌下的手指不自在地蜷起。

这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太宰治要站起来:“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结果他刚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水岛川宴唰得一下流下两行眼泪:“真的要走吗?”

太宰治:“……”

死了算了!他真的应该回到过去,一巴掌拍死自己,瞧瞧都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太宰治一边灵魂升天,一边又半跪回去,抽出桌上的纸巾:“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