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是你自己给自己取的吗?”
“是啊。”
“真可怜……人类的话,都是在出生的时候由父母取名,不过你从来都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吧?”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无论是你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所有认识你的人对你评价都是出奇的一致:是个很温柔的人。
真人显然不在你温柔对待的范围内,你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用语言编织出看似精美的丝线,再一根一根地将落入陷阱的猎物包裹起来。
“不过没关系,这些东西我都会一点一点地全都交给真人的。”稍作调整心情,你向他露出你曾经向其他人类露出的温柔的、甜蜜的笑容,“毕竟真人刚才救了我不是么?”
山里的晚上异常寒冷,再加上暴风雪降临,还是一直燃着炉子才让屋里暖和一些的,你在睡觉前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心里还在祈祷希望明天雪就能停下。屋子里的床上还铺着厚厚一层的床垫,但你还是觉得有些冷,于是就抱过被子睡在离火炉更近的沙发上,这期间因为脚底的伤口还在作痛,你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很奇怪。
真人饶有兴致地观看挪窝的全过程,你睡下以后才想起那个剧本,很是敷衍地朝真人招招手,等他盘腿坐在沙发边,你用棒读的语气对他说:“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明明阿蝉其实根本不想要我靠近你的吧?”真人的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他的蓝色长发披散在脑后,脸上的缝合线使得他的外表在精致之中又透露出几分诡异,“真奇怪呢……”
“但我知道,真人肯定对这种感觉很好奇吧,所以才会总是盯着我看,这种‘喜欢’的情感,真神奇不是么?啊……以前有出现过咒灵爱上人类的先例吗?”你的手掌被炉火烘得暖呼呼的,贴上咒灵冰冷的脸颊,“这是否能说明真人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咒灵呢?”
【人类少女的手掌覆盖在咒灵的双颊之上,与生俱来的同情心让她忍不住怜惜起这一孤独的咒灵,咒灵的眼瞳中泛出独属于孩子般的懵懂。她轻轻地在他的额间落下一个吻,“是晚安吻哦,人类习惯性通过这个动作来表示祝福,我希望真人今天晚上能有个好梦。”】
先不提这个扯淡的剧情,你从
来不觉得自己面对不同物种的咒灵,而且还是滥杀无辜的咒灵能够有什么同情心,总不能因为他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就连三观也跟着跑了吧?
他的眼瞳中倒映出你略带无奈的神色,你更加敷衍地对着他的额头亲了下,“这是晚安吻,希望你今天晚上能有个好梦,不过咒灵会做梦吗?”
“按理来说并不会,但是说不定有了阿蝉的祝福就真的会做梦哦。”
你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能让你成为人类,我是指你能体会到人类的情感,那你就不能再杀人了,当然在这期间也不可以杀人。但是作为交换,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拿走我的灵魂吧。”
因为真人说过你全身上下最漂亮的就是残缺的灵魂了,所以你不惜以此作为赌注,“你觉得怎么样?”
“阿蝉……还真是天真呢,即便我不和你打赌,我啊——”真人拉近与你的距离,直到两人的气息交织,“同样也是随时可以取走你的灵魂欸。”
说完,你的额头也被啄了一下,罪魁祸首笑了起来,“晚安吻是这样的,对吗?”
睡下以后你背对着真人用手擦了擦被他亲过的额头,真晦气。
睡到后半夜,炉子里的木柴也烧得差不多了,屋子里便开始降温,还在睡梦中的你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高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但你依旧冷得在发抖。
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咒灵原先是在百无聊赖地翻阅里屋子里主人留下来的书籍和杂志,其中还不乏有一些旅游杂志,封面上的女模特的笑容是虚假的灿烂,感知到你细微的动作,他趴在沙发边,手指绕着你的头发玩。
你几乎把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一点点的侧脸,他能看见你尖尖的下巴和略微翕合的嘴唇,这是多么奇异的现象,头一次地,他的杀意竟然受到了压抑。
假如以猎物的、亦或是被害者的标准来看待你,那你就是绝佳的猎物,最完美的被害者,那么的纤弱又胆小,在面对死亡时美丽的眼睛里想必也会盈满泪水,这无疑是在无形中助长施害者的气焰。
可是他也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让你跳出猎物的范围,看到白皙柔嫩的脖颈不会想到鲜血淋漓的模样,而是想要触碰,仅仅是、单纯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