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懂了,这位就是伊尔迷的雇主,也是你被绑来这里的罪魁祸首,你面色一沉,碍于现在是他的地盘才没有明显地表露出厌恶,而是在脑海里翻找与少年有关的信息。

他的名字好像是伊森对吧?父亲在前不久的内斗中死去,他现在就是自身难保,可就算是这样你对他也没有多少同情。

“我以为是你不要我的。”你先发制人,“明明就是伊森先把我丢掉的吧?现在又在演什么呢?”

想要占据制高点,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其他方面,都需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你的语气里满是怪怨,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垂眸注视黑发少年,用念能力让他的愧疚达到极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了……”他哽咽着连连向你道歉,身体也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温热的液体打湿你的肩颈,他哭了。

这让你不太理解,如果伊森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你的灵魂过来的一开始,你的身体会这么虚弱呢?就和遭到常年的虐待一样,而他接下来的话语也解答你的困惑,你听见他略带兴奋和释然的语气,“只要我们一起去死就好了,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现实世界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原来他是要搞殉情这一套,差点就要被他理所当然的话语气笑,他要自杀的话就一个人去,可别带上你,什么叫做都是被抛弃的人,你也就是随口一提,他还当真了是吧?

“但我很怕痛,伊森确定希望我陪你一起走向死亡吗?”说着,你趁机环视四周观察环境,这是一间很宽阔的房间,大约四十平米左右,你现在正坐在娃娃堆里,身后密密麻麻堆起来的都是做工精美却又毫无生气甚至会引起恐怖谷效应的人偶。

间没有窗户,是依靠中央空气净化机做到空气循环,所以也不会感觉到闷,房门在你的斜对角线上,在不能确定逃跑路线之前你还不能贸然行动,因为你也不知道伊森是否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能力。

他的身体不再颤抖,只是圈住你腰肢的双手不断收紧,勒得你有些喘不过气来,你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内,终于使得他清醒过来,“没关系的,感受不到痛苦的死法也有很多,阿蝉想要哪一种呢?”

哪一种你都不想要,你在心里想。

就算是真的要被迫殉情了,你觉得还是应该打个小报告,至少不能让伊尔迷太好过,你拉开左手臂的衣袖,“但是我现在受伤了哦,伊森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啊,雇佣的家伙粗鲁得要命,就算是要自杀,我也想以最完美的样子死去。唉……都是他的错,都影响到我和你的计划了。”

说是伤口,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大概过不了几天就能愈合,但当少年的目光触及你的伤口时,他的表情陡然阴沉,灰蓝色的眼睛总是雾蒙蒙的,“是他留下的?真该死、该死!除了我,没有人能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啊、就该让他出意外死掉的。”

可对方毕竟是揍敌客,而且揍敌客也会拒绝暗杀家族成员的任务,想着,少年表现出神经质的一面,焦灼地咬着自己食指的指骨,不难看出食指上还有他以前留下的咬痕。

“但他现在有用……真是麻烦。”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便问:“他现在还需要为你做什么?我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

黑发少年终于抬起头,神色是如同孩子般的天真的残忍,“当然是杀死他了,那个家伙,凭什么能够得到你,区区诺斯拉家族的小喽喽……”

近距离直面过伊尔迷实力的你不由地为酷拉皮卡担忧,你迟疑的微表情也被他收入眼底,“阿蝉该不会在担心他吧?”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袭来,历史又一次重演,就像是夏油杰因为你表现出在乎禅院直哉而决定将他置于死地,伊森也是,难道这就是爱吗?以爱为名就能做出剥夺生命的恶行吗?你的良知,不……是你的道德底线不会允许他得逞的。

“比起他,我更担心你的精神状况,你该不会觉得直接告诉我就能显得你有多深情吧

?只要把杀人动机归因为喜欢我就能让你的行为变得高尚而熠熠生辉吗?那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种自我感动呢?自以为是的奉献,自作多情的为我着想,这真是……”太恶心了。

说到后面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眼前的人说话还是在和记忆中已经坏掉的夏油杰对话,又或者,两者本质都是一样的。

不该一口气说这么多的,摸不准他的性格,万一激怒他的话,你已经开始懊恼,可他却亲昵地抓住你的手,手指不由分说地挤入你的指缝间,从而十指相扣,你还以为他要发怒,向后倒退,垒起来娃娃山骤然倒塌,你和他都被诡异而精美的人偶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