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听见流浪者轻轻哼笑,但并没有任何不爽的情绪,更多的或许只是忧郁。

“我那时候就知道,男人对男人也会有那种想法。”流浪者靠在椅背上,他松懈着肩膀,像极了蜷缩,却又像是寻找依偎的地方:“只是我常常困惑,他们明知道我不是人,后来百年间我才想通,那群家伙只是欲望的奴隶罢了,真是可怜至极。”

“不是所有人都是欲望的奴隶。”丹羽压着声音,他心里有复杂的情绪在波动,如何都平息不下来。

他曾经只是教了对方要防备,却未曾想象过那样果断说出人类内心的邪恶后,会让阿帽慢慢形成扭曲的观念,人类并不是都裹挟着不堪的邪念,人类……

真的会有人不带有那种欲望吗?

脑海里忽然发出这样一句反问,丹羽到嘴边的话倏然停住,他甚至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个梦,他对阿帽产生欲望的梦。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流浪者盯着他,目光平静得如同判官在审讯,那双蓝色的瞳眸像极了会洞察一切。

“……”丹羽垂下眼睑,须臾后才冷静道:“抱歉,刚才的话是我擅自下定论,我现在收回。”他缓慢到几乎是一字一顿:“或许确实如你所说,人类都被欲望挟持着。”

“你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流浪者的语气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