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穿着一身正装,站在树下看手机的照片。因为距离比较远,也没拍到正脸,他低头看手机的样子,透着一股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冷淡和认真。
姜哲衍看了很久,才想起是刚认识没多久时,纪光山站在远处偷拍的。
一晃都过去一年了。
姜哲衍苦笑着摇了摇头,登上网页版微信,给罗畅发了条消息。
他还没睡,在医院里也没事干,很快就回了一条语音:好啊,我还有一周时间出院,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正好我也有话想对纪光山说。
姜哲衍听了几遍他的语音,感觉罗畅语气挺轻松的,没有责怪纪光山的意思,这才和他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罗畅说他手臂上有伤,打字不方便,到时候见面再聊。姜哲衍见状就没再打扰他,说了句“早日康复”便结束了对话。
第二件事是房子的平面图。姜哲衍思考再三,觉得还是不能乱翻纪光山的手机,打算等看望罗畅的时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顺便把图纸套出来。
时间也不早了。姜哲衍看了下挂钟,走到卧室边,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
屋里没关灯,纪光山平躺在床里,微微侧着脸,看样子是睡着了。
能睡着就好。姜哲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因为他睡不着了。
深夜,在这个最疲惫的时间点,却是他耳鸣最严重的时候。
眼前如潮水般翻涌的焦虑和压力,也让他的神经也比往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