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勉强自己。”纪光山攥紧拳头,手指有些发抖。
“这件事对我来说也过去很久了。”姜哲衍没有回避,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大四上学期,我还在准备保研的时候,右耳突发性耳聋,失去了大部分听力。”
“你做过听力检查吗?低频高频还剩多少?”纪光山探身,慌乱地拉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
“我明白你的意思。”姜哲衍拍拍他的手背,“低频没有恢复,高频还有一点。左耳听力是完整的,所以基本上不影响生活。”
“你考虑过用助听器吗?”
“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纪光山有些着急,“你是物理学博士,肯定比我更清楚声音传播的原理。哪怕达不到预期,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还是说你觉得,戴助听器……”
“答——”突然,手背上传来一点凉意。纪光山迟疑地收起自己的声音,怔怔地抬起头。
因为急于解释,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沉默许久。
“姜哲衍……”
“见笑。”姜哲衍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抹掉了落在纪光山手背上的泪滴,“我先把账结了,换个地方再聊。”
“等等!”纪光山赶紧起身,不料想绊到了桌脚,手忙脚乱地撑住了桌子。
姜哲衍抬手扶了他一下:“行了,小趴菜就好好休息吧。”
语毕他推门而去,声音里没有一丝颤音和哭腔,好像那颗眼泪从未落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