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林担心地看她,只因她面色实在不好看,身形抖动的厉害,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无碍,我可以。”
景林轻嗯一声,转身去安排。
将纱布从水盆里捞出绞干,先擦拭一遍手和脸,待要宽衣时那股不自在很快被担忧取代,微撇开头将盘扣腰带一一解开,脱下,擦拭,正愁怎么翻身,景林带着大夫赶来。
大夫显然没睡醒的样子,景林这只怕是强行敲门把人叫醒带过来。
大夫替沈渡诊脉,又察看伤口,正好热水端来,大夫吩咐拿来烈酒冲洗伤处消毒,又敷了伤药,留下内服的药,嘱咐几句。
景林给了银钱,大夫原本不敢要,后面景林说了些什么,到底拿走了,说好了明日再来。
这边沈渡隐隐有转醒的迹象,景林一见,急忙寻了理由离开。
朱颜:……唉,好歹替他穿好衣服再走啊。
转头看到沈渡睁开眼眸看着她。
此时已是辰时,太阳爬上了树梢,透进来斑驳的光,小鸟叽叽喳喳跳在窗台上,微风吹进来,朱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紧跟着原本的悲戚转为惊喜,扑上前拢他手,声带颤抖:
“你醒了?”
沈渡点头,他是被疼醒的,闻到酒味,他便知是怎么回事,行军在外,受伤疗伤本是常事,被疼醒也已是寻常,可今日不同,因他许久未受过伤,也从未有哪一次如此次一般,醒来后看到放在心尖上的人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很疼?”
眼前女子眼睫微颤,眼中带泪,眼底青黑,眼泡红肿,鼻尖抖动,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要哭不哭。
沈渡摇头:“不疼。”
朱颜却真的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沈渡慌了:“真的不疼。”
他一脸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底精光闪动,急忙哄道:“我拿到解药了,你快取来给潘驰送去吧,这样他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