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听话安分,不再求水喝。
“把手给我。”
听话伸出手来,被朱颜放在桌上,给他把脉,平静的面色攀上喜悦:“脉象平稳,看来毒已经解了。”
“只需好生调理便可恢复如初。”
才说完,便觉鼻尖酸涩,一滴泪滑落眼角,砸在沈渡手背上,清凌凌滴入他心里。
沈渡忙不迭伸手替她拭泪,喉头发苦:
“怎得我没事了你还哭,堂堂朱家六娘倒成了个爱哭鬼了。”
朱颜撅嘴,拍开沈渡的手,自顾抬起衣袖擦眼泪,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难为情,不料沈渡一把握住她手:
“别擦,越擦越肿的厉害。”
言罢倾身过来唇落在朱颜眼角,替她衔去泪珠。
朱颜气息紊乱,面红耳赤,急忙推开沈渡,可沈渡此时哪里禁得住她这全力一推,毫无防备往后便倒,朱颜又急忙伸手抓沈渡,连带着一起倒在地上,头枕沈渡胸膛,只觉得前几日还肌理分明肌肉强劲的胸膛,现在清瘦的仿佛能摸到肋骨。
“我好高兴。”朱颜由衷言道。
这几日来经受的苦难总算有了圆满的结局,回忆起来满是痛苦,甚至让朱颜想要失掉这段记忆。
自从来到营州后,就没有一件好事降临在他们身上。
先是潘驰后有沈渡,接二连三的伤势让他们全都经受着精神与身体上不同的折磨,苦不堪言。
本只是为了调查“半面鬼”一案,却被卷入更大的风波,身入浮屠,便只能跟着浮屠沉沦。
沈渡也高兴,手臂拢着朱颜,有种劫后余生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