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家安排事情当真妥帖,这么短的时间安排如此细致。
朱颜问起,沈渡方眯眸:“管家原就是沈府的管事,是父亲当年在外游历时候带回来的,后来沈府事发前不久,父亲大约察觉到不对,找了理由打发管家携家眷回原籍省亲,这就躲过去劫难,后来听闻我没死入了掖庭,管家就又回来寻了旁的差事,等我出掖庭立下功勋赏赐了宅邸,就找他回来重新掌管沈府,那个时候他已然小有所成在京城有了自己的铺子,他非舍下铺子不可,我未答应,又添了银钱给他做营生。”
朱颜恍然:“怪不得我时常瞧不见他,倒是难为他,又管沈府又管商铺,还要扣押我的嫁妆给下一任阁领夫人。”
这醋溜味儿直冲沈渡而来,沈渡眉眼皆染上笑意:“明日叫他从库房里拿出来就是。”
一面替她宽衣,朱颜擒住沈渡的手,心跳加速,面色羞窘,慌忙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沈渡笑,转身离去,也并未走远,坐在书桌前看这些时日京城内阁收集到的信息。
他从小做事专注,哪怕身处闹市也心境眼明,但今日神思落不到眼前纸张上,眼,耳,身体皆关注着屏风后的动静。
扫一眼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字,沈渡心烦,也有些长途跋涉后的倦怠,不由得转眼看朱颜这边。
朱颜正从浴桶里起身,曼妙身姿映照在薄薄的屏风上,随着“哗啦”水声响起,一双修长妙腿从浴桶中抬起,立在屏风后,朱颜拿起稠巾擦拭身体各处,又另拿了稠巾裹住齐腰墨发,将贴身肚兜展开……
沈渡双眸炯炯,虽告诉自己于理不合,但到底挪不开视线,只觉全身酥麻,口干舌燥,下腹处火苗随着那方肚兜展开,蔓延成漫天大火窜至四肢百骸。
倏然,沈渡抬手点鼻下,惊骇发现指尖一点殷红血迹,不由得惊骇,急忙掏出锦帕擦了干净丢去一角藏好。
一向自持冷静淡泊的沈渡,此刻却面色薄红,急将眸光挪了开,运气压制身体里的变化。
朱颜不知沈渡情形,察看一番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了才转过屏风来,却看到沈渡神色古怪端坐与案桌前,仔细看的话,书册也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