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罗织讥笑:“一群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想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可文人最擅长的就是搅弄舆论,成日面对这帮人,便是坐在皇位上岂能安稳,陛下怎么可能不想除之而后快。”
沈渡大约能猜到来罗织要说什么。
“可有沈士杰在就没办法动他的学生,只有沈士杰死,她的皇位才能稳,于是天后与周氏联合设立阴谋害了沈家。”
他笑得阴森,似乎是在观察沈渡的面色变化,“一千七百口人,一个不留。”
斜睨他,讥笑,
“留了一个走狗。”
被连番羞辱,又牵涉到沈家旧案,沈渡饶是再镇定到底背负血海深仇,被激的双眸猩红,激动之下,吐出一口闷血来,理智犹在,反驳道:
“你胡说,就算陛下要除沈家,侩子手也应该是你们推事院,周氏虽是陛下母族,可陛下与周氏并不和睦,多年来互相忌惮,若不是因周氏是其母族,而她登基为帝无可依靠只能依靠母族,扶持母族的人上位巩固皇权,她早就自己动手先灭了周氏。”
“这些秘辛想必你推事院的秘阁里有很多,你不也是因此猜忌钻了空子得了权势吗?”
“而你,你比周氏的人好用多了,你是天后手里一条最好用的狗,也是一条毫无下限的狗,”
沈渡转过脸来看着来罗织,眼里竟是嘲讽,“所以,若要说谁与陛下合谋害了沈氏,那只能是你,来罗织,你撒谎成精,怕是自己也当了真吧。”
见沈渡油盐不进,来罗织急了:“不管侩子手是谁,陛下对你只有利用,对我亦然,今天不反明天也有可能人头不保。”
沈渡撇嘴,轻蔑看他:“你不是可以死而复生吗?你心口处的火蛾不是可以带你入永生之境吗?你还怕人头不保?”
没料到沈渡竟然知晓他身上纹身,烛火随着呼吸晃动,来罗织喘着气瞪着沈渡,倏然咧嘴狂笑,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处巨大的火蛾纹身,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