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沈渡没把她赶出去,大抵还是因为张相吧,怕她死太早了给自己惹麻烦,这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她父亲选了张相一派,也只是因为黑阎王来罗织那些年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而这些,都是女皇默许的,并不是因为,女皇是女人。
朱颜干脆什么也不想,蒙上被子,一夜好眠,梦也不见一个。
……
五月的阳光已经褪去了春日的温馨和熙,捎带着点夏日的炎热,从窗棂缝里照进来,在朱颜卧着的软榻上投下了一片光影。
朱颜就是被这明晃晃的阳光照的睁开了眼睛,侧躺盯着喜桌很久,意识才回笼。
她不在朱家了,她现在是沈渡刚娶的,只能活三个月的夫人。
唉,想活命好难。
朱颜嘀咕着起身,拿屏风上的衣服时被一道薄瘦挺拔的身影吓的手打摆,衣服也胡乱扔出去:
“沈,大阁领早啊。”
捡起衣服看了看,还是那身青色官服,上面布满灰尘和不好闻的味道,朱颜犹豫着穿不穿。
沈渡转身,然后:“……”
朱颜看他,鹿眼亮晶晶:“我的那些……”嫁妆在哪里。
沈渡却似是忍无可忍,再度转过身去:“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男女避讳之道么?”竟然没有看到他转身就娇羞捂脸,然后兔子一般蹦到屏风后面,再骂他一句“登徒子”吗?
朱颜不以为意转身,慢吞吞踱去屏风后,捞起脏了的官服穿上,懒洋洋道:“你又不吃亏,你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