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本欲冲进去擒了那鸨母,想不到那些龟奴人多势众,反被赶了出来。通明馆附近人来人往,小的们怕事情闹大,损了府上的颜面,便先回来请夫人示下。”
那几个家丁有的脸颊挂彩,有的衣衫破开几道口子,看来在通明馆吃了些苦头。
郑夫人现出怒色,顾忌沈渡在此,只得暂且隐忍。
此时却传来一道声音:“她不肯出来,必是做贼心虚,你们直接报到官府,请官差拿人就是!将你们养在府中,竟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
自紫檀鹰石山花落地屏后面转出来几个人,中间的锦衣妇人面色憔悴,被两个侍女搀扶着,间或捂着帕子咳嗽几声。
看清来人,郑夫人面色微变,挤出一丝笑容:“大嫂既然抱恙,怎么不好生静养。这等事情,交由我处置就是了。”
“我儿含冤九泉,至今未找出凶手,梁家反被娼馆贱妓欺辱到了头上,叫我如何坐得住?”
来人正是梁府大房的大夫人刘氏,梁尘重的母亲。她朝沈渡行了一礼,便被扶着坐下,抬眼向郑夫人看去,轻哼一声:“交给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上次江嬷嬷之事也就罢了,今日如全长安恐怕都在看咱们梁家的笑话,你却连一个人都拿不回来。”
弦外之音,是在指责郑夫人无能。
郑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但说的也是事实,又碍于多人在场,只能给刘夫人几分薄面。
“大嫂说的极是,日后我必尽心尽责,好好处理府中之事。”
“罢了罢了。”
刘夫人尽显病态,话间再次用绢帕捂口轻咳几声,“家事咱们自行处理就是,不必在外人面前言论。”
话中带着戾色,又将目光看向门口的众多家仆,“还愣着做甚,多带些人,今日就是绑也得把那老鸨给我绑回来!”
“是。”
家仆应了一声就欲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