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够低的视角,才能看清城墙壮丽的轮廓,并所附门楼上站满的军士,领头来回巡防之人瞧着才正常人三分之一尺寸,可见门头之高,较她进京时所走的定鼎门更胜一筹。
那领班目光如炬,远远瞧见小巷人影攒动,立时警觉,压着刀高声质问。
“谁在那儿?报上名来!”
边上弓箭手已是就位,瞬时十几支箭头四面对牢。
豆蔻不过内宅女侍,几曾见过这等架势,吓得双腿颤颤。
丹桂倒不怕他,可是恼恨地不得了,想直叱武延秀胡乱施为,又恨自家口齿不灵便,早知如此,便该带杏蕊出来,指桑骂槐,骂的他满地找牙,想拽着瑟瑟原路退回去,就怕她不肯。
武延秀倒又笑了,提声应道,“老三,是我!”
指瑟瑟右移半步,站进两层民宅的阴影里,从怀中掏出什么塞给她。
“委屈嫂嫂。”
瑟瑟满怀狐疑抖开包袱一看,不禁大失所望。
原来他慌忙藏起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贼赃,只是顶宝蓝色寻常帷帽,上头面纱不知多久未曾换洗,汗味扑鼻,便有些嫌弃。
武延秀灵便,咧嘴一笑。
“是我的东西,美人行走世间麻烦多多,这累赘嫂嫂当明白啊?”
瑟瑟嗯了声,生受他吹捧,也是喜欢他处处出人意表,遂依言戴上帷帽,面纱撩过鼻尖时吸了吸,一股干姜似的辛辣。
“待会儿六叔随便糊弄两句,莫要害我露了行迹。”
武延秀昂首道,“在我面前,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