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视角看去,岛台水池边的人儿举着蛋糕刮板,站在一方小圆蛋糕边看着他。
垂落细肩的长发如瀑布散落,与那晚午夜迷途的小仙子如出一辙。
嘴角不知何故沾上了些淡奶油,那番意味,模棱两可,匀在饱满洇红唇旁,像正在被一抹恶意亵渎。
这画面再配上她那汪能拧出清水的纯情杏仁眼眸,浑然天成的低颓靡丽,无形给静无声息的空间内蒙上层层暧昧邀请。
贺北屿情不自禁放下了手中提包,绕过台面向她踱步。
步履落定她身畔,他停驻,瞥大理石纹台面上的潦草小蛋糕。
阮云仰面望他,感觉气氛里浮出微妙。
今天是他的生日,看上去却不十分开心。
联想到袁芳话里隐隐不明的意思,怔面中又划过一丝水波。
迄今为止,这人已经助她偿还三百万债务,不管他意愿如何,她现在都有义务在这一天尽力为人贡献一份完美的心情。
于是她用充满祝福的笑眼看他,说道:“我去拿蜡烛好不好?”
贺北屿一把伸出了手,将欲离开的细臂握了住。
将人扯回,带至跟前。
夜色飘然四起,昏蒙倦懒的天幕缓缓笼向大地,像使流动的时间须臾转为缓速的山涧溪水,于他们身旁默然经过。
男人抬起的手指来到唇边那抹调皮的渗出。
指腹在上面腻了腻,又轻刮了刮。
阮云不知脸上的情况,晦涩问:“…嗯?”
沉面不搭腔的男人又垂过手,以两指刮来新鲜的白色奶油,再度抬至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