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场招商会,以他们现在的阶级地位,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际。
-
陈京澍不回来, 林逾静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她轻踮着脚, 直到踏出接待室,才落下脚跟。
置景精致的四合院, 她从何处来, 就要从何处走。
电梯下行,那条闪着璀璨金光的中轴线终于从她脚下蛰伏而起,变身高不可攀的皇城巨人。
街上晚风一吹,连就一整日的尘埃和不切实际的旧城故梦, 都一起随风逝去。
人嘛!
就得活得有自知之明。
-
凌晨的神京长安街,盏盏长灯高垂。
华仁万襄酒店对面的主干道, 突兀停靠一辆挂着三地牌的黑色劳斯莱斯。
驾驶位坐着袁术, 他从前是陈嵘清的司机,最会官场那套察言观色。
现在跟着的这位小陈总, 是他放眼整个陈家,自认为最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 只是年轻的公子哥身上总有种驱不散的暮气感。
陈京澍坐在后排,车窗半降,西装革履,脊背挺直。
袁术顺着他视线打量出去,晦暗不明的天色里,一抹削薄的身影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
林逾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上白下黑职业OL风套裙,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单手拎着高跟鞋,赤脚从台阶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