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也有些想笑,但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化作喉咙里如同气□□般响亮的“咕”一声。这下,连一夜未眠的霍子谦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五人笑作一团,震得金桂树的花瓣扑簌簌地向下飘落,沈忘赶紧腾出一只手护住自己面前的枣泥炸糕,生怕糟蹋了即将入嘴的美食。
就在众人笑闹之际,一大早去城门口贴告示的花添彩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还不待他开口,沈万便笑着招呼道:“添彩,来,喝口茶。”
花添彩脑袋摇成了一只拨浪鼓,急急道:“沈大人,不好了,一大帮百姓将县衙的大门围起来了!”
“什么!?”程彻腾地站起身,却被沈忘抬起的手臂阻住了。
“清晏莫急,先听添彩怎么说。”
“沈大人,程捕头,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就是我前脚刚贴上告示,后脚便有一名秀才振臂高呼,说要救南菀姑娘于水火呢!他们说……他们说,咱们对南菀姑娘用了刑,要不然怎么能颠倒黑白,说南菀姑娘杀了算颠倒呢……”花添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末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无足措地看着沈忘。
沈忘却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将一杯热茶递到花添彩手里,温声道:“这可是柳仵作煮得枣茶,香得紧。”
霍子谦道:“沈兄,要不我去给百姓们解释解释吧,咱们明明没有……”
沈忘摇摇头,目光悠然地投向喧闹吵嚷的县衙大门:“不急,自有人替我们解释。”
就如同附和沈忘的话语一般,在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尚未在空中飘散之时,一阵急促而愤怒的鼓音骤然炸响,惊得众人都站直了身子,向衙门口的方向看去。唯独沈忘一人面色从容,似乎早已料到会经此一事。
“登闻鼓响,升堂。”沈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