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春闱在即,你……你……你去点花茶?”沈忘觉得每一个字从舌头上掠过,都能给他烫起一个火泡。饶是急智多变如他,也绝没有料想到,这样一个清高傲慢、自以为是的文家后人,竟然会钻狗洞出去寻青楼的姑娘。
“我知道啊,所以我白日里温书,夜里……夜里才偷偷出去……”
沈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你为何要对我单独说……”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文兄,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完全不理解!”
待到沈忘从房间里出来,他的脸色已是一片铅灰。门口尚余着几个熬得双眼通红的考生,探头探脑地向房间内观望。
沈忘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对那几位考生道:“诸位快些回房休息吧,我已然查问过,元朗兄确实是处理私事,与捧头判官并不相干。”
那些考生们这才放下心来,揉着眼睛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兄。”沈忘闻声抬头,这才发现,柳七还始终在走廊的拐角处,默默地等待着,“问出来了吗?究竟是何原因?”
沈忘苦笑,他深知,以柳七的性格势必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像他刚刚那般敷衍了事的回答,定然是不会让柳七满意的。是以,他也未做隐瞒,如实告知,将文元朗如何钻出院墙上的狗洞,如何躲避巡逻的值更人,如何跑到天香楼喝花酒,私会合欢姑娘的事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