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霍子谦, 笑道:“霍兄是想家了吧?正巧,师父和你同路,你们可以一道南下,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霍子谦一噎,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问问……问问柳姑娘的意见。”
“我的意见?”柳七扬起眉毛,看向支支吾吾的霍子谦。
霍子谦艰难地点了点头,道:“你对我离开县衙一事,怎么看?”
“是好事啊!”柳七毫无犹疑地回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霍兄你就是准备上京赶考的,结果被季喆盗走了路引,这才流落白莲教与我们相识。你这番归家,正好可以重整旗鼓,准备三年后的科举啊!”
“所以,你和易姑娘是一个意思?”霍子谦不敢抬头,用几乎呢喃的音量小声嘟囔。
柳七点了点头,温声道:“我们都觉得,这样对你更好。”
霍子谦眸色暗淡,心中喃喃:可是你们想没想过,我认为怎么样才更好?
然而,这样的反驳之词他是决计不敢对柳七说的,未尽之意在嘴里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被他强行咽下,他看了一眼金桂树下的美人榻,那是李时珍给沈忘准备的,要求他必须每日晒够两个时辰,而此时美人榻上铺了一层密密匝匝的桂花,香气扑鼻,金光璀璨。
他走到榻边,轻轻掸掉上面的桂花,端正地坐了下来。他动作很小心,连坐也只是坐了半个身位:“柳姑娘,我能在这儿等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