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次大比,谢梧本该百年之后才下山。

“嗯。”秋月白忍着心头不舍,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底压抑着墨色,“我等你出关。”

谢梧,不要忘了我。

少年御剑而去,只留秋月白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动弹。

“少主。”孟拂走进,低声道,“殿主唤您。”

秋月白私自将婚书给了秋少言,又用法器录了影像传遍整个修真界,秋辛沉早已大怒,却等到此刻才来唤他,无非是谢兰在时不敢摆出殿主姿态。

沧澜山于仙门百家而言,是天堑之隔,无人敢直面其剑意。

“不急。”秋月白气定神闲,神态敷衍,“让他先气着吧,反正气不死。”

秋月白转身去了寝殿,一待便是七日,出来时眼下已覆上一层乌青,显然七日未曾休息过。

他将手里打造好的剑鞘递给孟拂,想了想,又把小指上藏了半壁金山珍宝的尾戒与剑鞘放在一块,“你亲自送去沧澜山,就说赠与谢梧,聊表心意,只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不必过于隆重。”

孟拂捧着那柄秋月白亲自刻满符文的暗金剑鞘与戒指,嘴角一抽。

这不值钱的玩意,怕是可以买下整个北洲。

秋月白盯着殿外的雪出神,半晌,道:“沧澜山上的雪是不是比北洲的要白些,干净些?”

谢梧若回去再见到问剑台上的雪,是否会幡然醒悟,原来北洲的雪那样脏,白茫茫之下尽是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