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蝉不冷不淡应了声,停下来,侧过头,借着破碎的雪色与月色端详他。

这样的眼神,年少时谢梧见过无数次,那会他总是闹腾,玄蝉喜静,便会这般坐在一旁看着他。

须臾,玄蝉续道:“明日约会,宋少主会带你去今日那片深林,一切小心,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不必多言,谢梧亦心知肚明,从明日开始,一切所谓的约会,都不过是一场以探寻妖魔踪迹为目的的较量。

而据今日商量,他作为化神期修士,是唯一能重伤魔族的利剑,而其余人只需装作爱慕于他,轮流与他一起约会。

谢梧十分赞同这个办法,只是不知为何,秋月白冷笑连连,他以为秋月白不愿,便说若觉得勉强,也不缺秋月白一个,结果对方又梗着脖子不做声了,奇怪得很。

“嗯……诶?不对,我们的厢房不在那边。”谢梧见玄蝉带着他往反向走,提醒道,“那边是陈姑娘的厢房。”

玄蝉摇头,“没有走错,你跟我来。”

谢梧似有所感,直到他瞧见玄蝉轻挥衣袖,以银针射下那只由血饮刀化形的乌,他心中竟无半分讶异。

玄蝉俯身,从摔落的乌喙中摸出一个揉成纸团的信笺。

信笺中所写内容,赫然是今日他们商量之事。

顾虑到仙门之间关系复杂,此事就连门中长辈都不曾告知,全然是他们几个小辈偷偷下的决定。

陈婉,或者说王臣,他想传信给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刀灵化形的乌自然不可能被一根银针杀死,它挣扎着站起身,从半遮的窗户飞入了烛火已熄的厢房里。

几息后,王臣推门而出,手中提着血饮刀,许是知晓自己身份已被看破,也不再装作女子模样,只是俊秀的面庞尤为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