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戈扔掉拂尘,飞快奔到他跟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一霎。
“发生什么事了?”
林晗手脚冰冷,缓缓道:“贺兰稚打到凉州了,怎么办?”
卫戈迟疑一瞬,反问道:“我去?”
林晗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冥思苦想,不知如何决断。卫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试探着问:“那不然,聂峥?他熟悉西北……”
息谨眼神坚定,犹豫道:“表兄,我想向你借兵,由我带着人去就好,不用劳烦将军们。”
裴纯行从后方转出来,沉声警示道:“衡王,你不听朝廷调遣,已经犯了大忌,要是私自调兵,有人说你包藏异心,那你就是反贼。”
息谨柳眉倒竖,针锋相对:“胡人都打到凉州了,调兵救急的是反贼,作壁上观的当元帅?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裴纯行一怔,正欲长篇大论辩驳。息谨却扯下皮弁发簪,青丝披散肩背,满眼是泪,铿锵有力道:“我一个女子,从凉州奔波到宛康,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解除凉州危难。息谨不怕做反贼,只怕到了家国沦陷,苍生涂炭的地步,整个凉州百姓只能做猪狗,任胡人屠戮!”
裴纯行顿时噎住,移开目光,稍稍伸出手,劝慰道:“姑娘别急,我没说不让衡王出兵……”
“我跟你去吧,”林晗道,“桓儿打了许久仗,留在宛康。”
卫戈不放心,道:“我去叫聂峥。”
林晗:“不用。”
卫戈神情严峻,上前一步:“我不放心那姓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