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献琛拈着小勺喝粥,咽了两口把碗放下,对着一动不动的林晗道:“听王致说你还活着,左右闲来无事,就来看看。”
“看也看了,满意了吗?”林晗丝毫不客气。
屋里烧着熏炉。西平侯忧心地看他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含宁,这是陛下,不可无礼。”
生父性子软弱,林晗早就习惯了。穆献琛像是看到了笑话,对他二人嘲道:“仔细一想,快有十年没见面。当初你一登基就把我贬出京,如今一看,你依旧没什么长进,还是一副小家子气。”
林晗并未搭理他,手上摆弄着银碗里的调羹,喝上一口山药枸杞粥,食不终味,淡如嚼蜡。
穆献琛脸上笑意更甚,扬眉道:“听传言说,你母亲是伶优出身。难怪你也这么上不得台面。小人得志,没想到天道轮回吧。”
林晗依旧不出声,垂着眼睛,望向躺在膝边的剑穗。
穆献琛本想激怒他,哪知林晗不上钩,便对西平侯道:“西平侯,你说,这伶优是不是下贱的营生?你可是王侯贵胄,千万擦亮眼睛,可别把不清不楚的野种带到宗谱里。”
穆恒升好似惊弓之鸟,战兢起身,朝着天子下跪:“臣惶恐!”
林晗终于出声:“穆献琛,你今天是来找事的?”
穆献琛愣了一瞬,猛然起身:“你放肆,以为还是当年吗,敢对我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