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抬眸,这一刻钟的时间对他来说太过漫长,数十年的疑云一瞬间拨开,叫他被云外的阳光刺得双眼酸胀。
他心中五味杂陈,望向前方的背影,女人的背影一如他幼时记忆里的模样。
她问他:「既是灾星,为何求仙?你该入魔才是。」
彼时,他迷茫不知魔为何物,犹豫地说「魔……没有来我们村招人。」
司樾顿时笑了,「这倒也是,是魔的不对。可你既受了委屈,日后还想庇护黎民么?」
“师父……”恒子箫开口,艰涩地唤了一声,却也不知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杀死槐树,真的只是他一人的选择,司樾从不曾干预他么?
打一开始,她便只问他:可想庇护黎民?
司樾回眸,看向他。
“你问我岳景天怎么知道的?”她冲着恒子箫一笑,“我看嘛,八成是你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他顺藤摸瓜,从你那儿摸到我这儿了。”
“什么!”纱羊转身,来来回回地端详恒子箫,“我怎么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气息。”
“你太弱了。”司樾道。
“你…”纱羊鼓了鼓脸颊,片刻嘀咕道,“好吧,也是实话。”
她接着又说:“如果子箫身上真的沾了你的气息,那他岂不是也不能参加宁楟枫和蓝瑚的订婚典礼了?”
司樾耸肩,“没必要,他那么大人了,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儿。”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纱羊叹了口气,又问恒子箫,“子箫,你觉得呢,你要是想参加,我陪你一起去。”
恒子箫摇头,“我…我还是不去了,就算岳景天不会为难我,我去了,也总是会给他们添一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