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司私扣的不止是一个女妖,而是断送了一整个族群。
天魔蚕一族生活在良璞的领地内,是他的臣民。
鹫司明知道上司在寻找天魔蚕的族人,却知情不报、故意隐瞒,如此行径良璞焉能不恼。
“你的处罚一会儿再说,先说我的。”司樾打断了良璞的问罪,对良璞道,“那女蛾就住在从前柳娴月的小药房里,看样子这一两天就要临盆了。”
“你知道那药房是干什么用的。”
“房子,人人都可以住,但把一个孤苦无依的灾民锁在那里,逼她一窝一窝地生,生了又抢走——这才叫玷污了这里。”
良璞低头,“末将明白。”
柳娴月一生爱民,尤其喜欢孩子。
如媿娋所说,就算是路边的一只蟑螂,他也会投以慈爱的目光。
「司樾,你看——那圆鼓鼓的肚子里面孕育着无数的小生命,这些小生命未来又会繁衍出更多的小生命。」
「他们或是碌碌一生,竭力清理地上的残枝腐叶;或是成为鸟雀蛇蛙们赖以活命的食物;又或者修炼成精,成为我们的同僚……」
「不管是哪一种形态,他们都在尽己所能地为这混沌界贡献力量。这千千万万的微小力量都将成为你我的助力,助力我们将这片混沌界引上更高的高.潮。如此想来,你不觉得那位母亲十分伟大么。」
「不……我还是觉得恶心。」
司樾虽然如此回答,可她心里认同柳娴月的话。
她可以对行贿受贿闭一只眼,但绝不允许在柳娴月的私宅、在他研究岐黄医术、救治混沌生灵的房间里发生这样的惨剧。
司樾当然明白,天魔蚕一族的罹难自有因果天定,但因果并非她逃避责任的盾牌。
这三千年里,混沌众生遭遇的一切苦难,她都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此次出行,对外界来说是魔主巡游,镇压反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