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恒乞儿十分重情, 只要多多相处, 孤苦无依的恒乞儿必然对司樾心生亲近。
日久天长,就是石头也能捂热,何况还是知恩图报的恒乞儿。
纱羊自认为这个计划自然又完美,也不需要劳驾司樾什么,她只要在恒乞儿面前露脸, 让他喊她一声师父就行了,实在是无可挑剔。
拍了拍手里的花泥, 纱羊揩了把额上的汗, 仰头望着太阳, 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
这哪里只是引导一个小魔头, 分明是引导两个。
司樾隔日授课, 今日没有课,明日才去丙堂。
难得休息, 她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纱羊催促道, “已经中午了,你该把小魔头叫过来了。”
“我不想动。”司樾侧蜷着身子, 懒洋洋道,“你去叫。”
“我栽了一上午的花,全身是汗,你可是躺了一个上午,”纱羊叉腰道,“你好意思吗。”
司樾没动,她飞过去踹了司樾一脚,“快叫他!”
司樾啧了一声,依旧不肯从躺椅上起来。
她圈了个手在嘴前,如纱羊所言,躺着叫道,“甲堂恒大,甲堂恒大,请来学院北边小院儿一趟。重复一遍,甲堂恒大,甲堂恒大,请来学院北边小院儿一趟。”
这声音传遍了整座裴莘山,于山中回响,惊起两只麻雀,也惊得学院所有学生都茫然地抬起了头。
他们还没找出声音的来源,就见一道黑黑小小的影子从食堂蹿了出去,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