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间流露出失望。
司樾道,“不过是杀了个妖,身为天仙,你有什么可在乎的。”
纱羊垂下头去,“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降魔总是不会错的;可槐树的那些话也并无道理。”
她也是畜生道的一员,因此对于槐树所说人类剥兽皮一事亦有感触。
“再有……”纱羊低垂着眼眸道,“我回来后也在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守护了何家村三百年,救了不知多少人命,单从数量上来判,也算是功过相抵?”
她判得犹豫,且马上推翻,“可活人剥皮也实在是太残忍了。”
司樾知道她在为难些什么,开口道,“世上岂有非黑即白之事,不过看判官是谁罢了。你判她死,并无过错。”
“所以你判她活,也没错?”纱羊望着她,“那你带子箫来这里,让他当判官,是为了看他选择哪条道?”
司樾余光瞥向对面床上沉沉睡去的恒子箫。
“他不小了,该要独立了。”
纱羊突然有些抱歉,这歉意没的由来。
她抱住了司樾的手指,低落道,“司樾,我总觉得对不住你。”
司樾饶有兴趣,“你终于悟了?”
“我没和你说笑。”纱羊抿唇,继而蹙眉,仰头盯着她,“三千年前,你、你真的做过那么过分的事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樾哈了一声,“你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