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一愣,一时没听懂司樾的意思。
缓了缓,他才反应过来,若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那天下少有比匕首更短的武器了。
善武者不择器,莫非师父认为他的资质已无需长兵器的加持了么。
恒子箫握紧了金鳞匕,心中有些羞喜。
他很少从司樾那里得到褒奖,如今这话是莫大认可,他再不挑剔匕首太短这样的话,只一心想要把这金鳞匕用好,不负师父的厚望。
纱羊倒没听出来什么认可,“说白了,你就是想让他给你干活打杂呗。”
司樾嘿嘿一笑。
“可是师父,”恒子箫又道,“我们为何不御剑呢。当初下山时,您不是还让我习惯御剑驮您吗。”
师父教会了他如何御剑,可自来凡界以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御过剑,只要司樾在,必是徒步赶路,凡夫俗子一般。
“狂小子,”司樾指向天穹,“神仙才高高在上居云端呢,你这才哪到哪,吃的穿的都是地里种的,还想脚不沾地了?走罢,老老实实走,修法术是为了护己护人,不是让你变着法儿偷懒的。”
恒子箫一愣,其他修士学了御剑后,赶路时便不再走路,对他们来说,御剑早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这种想法深入人心,因而恒子箫七岁时就对司樾不御空感到惊奇。
如今想来,师父说的一点儿不错。
他纵然辟谷,可穿的是土里生的棉麻;说的是地上的语言;住的是石土建的房屋。
他远不能脱离这方大地,既不赶时间,又何必急着脱离黄土,高空驾云。
恒子箫跟着司樾,一步步走着,从北到南,从东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