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狡辩,是我错。”季恪诚恳地说, “宣儿,只那一回,我便要用往后余生赎罪,甚至都赎不尽,我怎么可能再骗你呢?”
姜宣继续撇嘴,伸指戳着季恪的胸口控诉道:“还不都是怪你自己太坏了!阴险狡诈!你还有脸说!”
季恪微愣,接着坦然而舒心地笑了。
姜宣如此反应是什么意思他已明了,昨夜并非糊涂,某些话也并非一定要现在就问清楚。
他把姜宣搂得更紧了一些,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理了理他的鬓角,用很温柔的声音说:“不发热了,还有不适么?唤骆神医来看看?”
“天还没亮呢,不要打扰师姐,我自己就是大夫,可以给自己看。”说着便诊起脉来。
“如何?”
“病情控制住了,继续用药正常休养就是。”
“那就好。”季恪彻底放了心,“说来你也是,怎么总是一忙起来就不顾身子呢?上回为了救治行风真人,事关重大时间紧迫倒也罢了,如今义诊乃是正常公务,按部就班即可,太过操劳急切并无益处。”
“知道啦。”姜宣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理我都懂,其实我也不是不顾身子,这回发病前都没感觉,而且也正是因为没觉得累,我才一直做事一直做事,不料突然就……”
“看来这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既如此,以后就要加倍小心,我提醒你。”
“行吧。”姜宣垂下脑袋闷闷地说。
好像这就是答应了。
答应就答应吧。
就像前几天同骆雪霜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厌烦、不抗拒季恪了。
回想昨晚,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个谁能陪着他、保护他,让他安安心心地睡去,他想到了季恪,然后季恪也真地在。
记得江东城外季恪说过,想在自己不需要他的一生中,或许万一可能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需要他了,他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