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黑白衣服里,易清灼随意找了一套休闲装去了卫生间。

艰难的一只手换下身上那件散发着血腥味的衣服,通过镜子,易清灼这才完整的看到自己的伤势。

只见冷白皮的身体上,除了脸上和手上的伤。

腰上,肋骨伤,小腹,肩膀,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群一米八几的男□□脚相加,每一个动作都是往死里打。

在她们眼里,易清灼是罪人,千古罪人,即使做了十年牢也依旧是罪人。

她就应该一辈子坐牢,最好被判死刑,那也死不足惜。

可是没人看到,易清灼十八岁的身躯护在易常欢被打得不忍直视的身上,苦苦相求她的父亲不要再打,去被反手一巴掌扇到耳鸣的时候。

没人知道,易清灼每天都生活在炼狱里。

她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无法保护母亲。

唯一的一次奋起反抗,付出的是十年青春,付出的是她本可以上重点大学的未来。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所以她宁愿自己待在地狱里,成为众人口中十恶不赦的恶魔,也要护母亲周全。

一盆清澈透明的水倒映着易清灼满目疮痍的脸,易清灼埋首,把自己至于没有氧气的水里。

大脑短暂缺氧,易清灼强迫自己深邃的双眸睁开,面前一片模糊。

直到在窒息边缘,易清灼才直起腰。

站在淋浴器下面,易清灼那姣好的身材在雾气弥漫的卫生间若隐若现。

她潦草的冲洗了一下全身,把那一身染血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随意用毛巾擦着滴水的黑发。

走出来,易常欢已经做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看起来很有胃口,很容易就勾起饿了一天肚子的易清灼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