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轻轻的笑声。
其实真正上“战场”的时候,并没有人说些“逆向而行”、“初心使命”之类慷慨激昂的话。
白大褂之下,她们是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是别人的妻子、女儿、母亲,会害怕、会犹豫、会不舍。
周琨钰坐在靠窗位置,默默望着窗外。
作为医生,她一次次拿起手术刀、一次次奔赴“战场”,做的是拯救生命的事。
作为周家的女儿,她如果罔顾真相、掩盖下周承轩当年的往事,做的则是不敬生命的事。
天使是她,恶魔是她。
双手圣洁是她,沾满血污是她。
通往高铁站这一路,周琨钰比其他人还要沉重得多,不是因为担心自身安危,而是这一路,把她的纠结推到了极致。
大巴开到高铁站,因带着医疗设备,便由乘务人员统一带着他们去登车。
一路上跟他们说:“医生、警察,真的都不容易。昨天我们刚刚送走一批警察,也是去镜山执行任务。”
周琨钰心里一动。
多问一句:“什么任务?”
乘务员摇头:“不清楚,没跟我们透露,但是挺紧急的。”
自从有次辛乔去执行任务短暂失联后,周琨钰就一直默默关注着辛乔的工作。
她知道镜山那里有一片残存的雷区,但不知道乘务员说的紧急任务是否与此相关。
登车时,周琨钰回眸看了眼站台。
有同事问她:“周老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