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垂头丧气的说:“不用了。平时也不会穿,不想买。”
辛乔也没再坚持。
她当然知道,辛木纠结的并非这件外套。
姐妹俩坐车去了墓园。
辛乔背着个大大的包,放在地上,先到管理室借了扫帚,把墓旁边的落叶和灰尘扫干净。
又从包里拿出块抹布,走到一边拧开水龙头浸湿,来回擦拭着辛雷的墓碑。
辛木站在一旁,看着她冻红的手指:“姐,冷么?”
辛乔:“不冷。”
抹布收到一边,献上一束花,又拿出包里的碗碟,摆上砂糖橘、苹果,还有一碟辛雷生前爱吃的卤牛肉,又接连斟满三杯白酒,沉默的洒在辛雷墓前。
天空透着茫茫的灰,一只鸽子振翅飞过。
一阵浓烈的白酒气中,辛乔叫辛木:“过来磕头。”拿了张纸给辛木垫着。
她们是老派而传统的家庭,跪天地,跪父母,跪天地间的正道和自己的良心。
辛木跪完以后换辛乔,风起的有些大,她得一直按着地上的纸,而散落的碎发被风乱撩着挡在眼前,让她有些看不清墓碑上辛雷的黑白照。
她把碎发别到耳后,站起来,看到辛木眼睛还是红的。
辛雷走了已十年,到现在辛乔已可以相对平静的面对这一天。来扫墓时沉默寡言,和她平日里并没什么不同。
其实想想,辛雷刚出事的时候她也没哭过,那时事太多了,办葬礼、选墓地、走各种程序,又要算辛雷生前的积蓄加上抚恤金,怎么才够两人的生活费、学费和辛木的手术费。
一直到她参加工作,日子才相对没那么难了。
回程的车上,辛木还是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