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
霞光暗淡下来,凤鸟彩羽柔和,擦过脸颊。
荊晚沐才发觉,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些过去。
她很小时,父亲升迁,去了皇城,她和祖母守家。
祖母是个很开明的老太太。
在同岁的女娘定亲时,祖母送她去私塾。
她敏而好学,也能吃苦,即便私塾在城东,她也能卯时起床,准时上课,晚上晚归时,祖母就会提灯在巷口为她照路。
那阵子,街坊四邻传言,说附近有盗贼出没。
祖母便去了邻居家,头一回拿捏辈分,让邻居家的姐姐带她一同上下学。
因为那位姐姐有马车接送。
荊晚沐后来才想到,那为何她没有马车接送呢。
原来父亲已经很久没往家中寄银钱了。
祖母当了自己珍藏的珠玉翡翠,也只够家中勉强度日。
祖母说要给她留一些嫁妆,免得将来到夫家吃亏。
尽管父母在皇城忘了她们,荊晚沐也从未觉得自己被谁抛弃过。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匮乏,她在本该一无所有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人全部的爱。
等她大一些时,也明白了些事,就帮着去做些活,换一些铜铢来用。
祖母日渐老去,她打定主意要为祖母养老送终,绝不会去皇城寻亲。
之后祖母病重,她就不再去学堂,安心在家中照顾祖母。
直到二哥的出现,让她既定的命运又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