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声微怔:“嗯?这都能闻出来?”
绍芒微笑:“凡是师姐经手的,都是好物。”
林雁声赞叹:“真了解。我曾向大师姐请教过酿酒的秘方,练习了一年多,也能算赝品了。”
绍芒又细细品了味道:“难怪,闻着闻着又觉得不像了。”
林雁声为她倒了一杯,“我也就这点爱好,跟二师姐你写话本一样。”
绍芒:“…………你想让我帮你疏导何事?”
写话本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绍芒在这件事上脸皮极薄。
她经常想,若是她命悬一线,爬也要爬回来,把话本和诗集全烧了,才能安心瞑目。
林雁声叹息连连,拇指扣着酒瓶,发出的声音不知撩动绍芒的哪根心弦,绍芒难受的想撞墙。
她将酒瓶从林雁声手里解救出来,“三师妹。”
林雁声终于和盘托出,“酉时我收到家中传信,我阿父催我回去成婚,还威胁我,若不回去,他就找一个人扮演我,当做林家的女娘嫁出去。”
绍芒抬了抬眉,鼻额处的阴影愈发分明,“嫁人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林雁声摊手:“我也想问。他还辱骂我,说就算是一头驴送到云霄派,修行三年也该给仙人当坐骑了。”
从这一句话中,绍芒明白她的忧虑所在。
她轻拿着小金菊窄口酒瓶,为林雁声添好酒,道:“修行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但第一阶段的修心已经足够让许多人的修行之路夭折,这三年不论是看话本还是游山玩水,都是修行的一部分。就好比我们云霄剑道第六重的气吞山海,你游玩的时候见过气吞山海之象,看话本时想象过这个画面,等你练剑时,事半功倍。”
林雁声默声。
一直以来,她都没认真思考过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像是在独木桥上吊着似的,一封家书成了斩断独木桥的利刃,让她挫败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