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蹦蹦正蜷在脚边小憩,明逸没有打扰它,转而环顾起江澜房中的陈设来。
灰蓝色的窗帘,米白色的床品,连墙纸都是同系的温暖色调,总体而言还是要比蓝湾温馨不少。
明逸垂下眼,视线逐渐定格在散落在地的某瓶香水上,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俯身拾起细细查看一番才恍然大悟——这不是自己去蓝湾时送给江澜的礼物吗?
香水瓶子已经空了半个,瓶盖处也有磨损掉漆的痕迹,想来使用的频率应该不低。
明逸对着空气喷了下,嗅着如细密纱网般飘落的清冷香气,眉心猛地一皱,觉着这气味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她冥思半晌,终于得出结论。
那天江澜去京大找她,身上的香气就与手中这瓶香水别无二致,当时她只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原来竟是经由她的手亲自送出的。
明逸呆呆地凝视着手中的香水瓶,心情一时变得复杂极了。
忽然,浴室内又传来一声闷响,明逸不得已将香水放回梳妆台,匆忙地再次开门查看,一道水柱便如闪电般朝她扑来,幸好明逸闪得快,否则免不了被这一下淋得透彻。
原是花洒失了掌控,耀武扬威地在半空“飞舞”着,而江澜正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头懒散地歪着,任由水流将自己打湿也不曾动作一下。
看来是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想躲也躲不过。
明逸渡过花洒布下的“枪林弹雨”,在眼疾手快地关上水龙头后,才将江澜从地上搀扶起来,毫不留情地丢进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