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眼疾手快地将车门落锁,明逸见逃离无望,又开始用双手用力拍打着车窗,力道之大,就连车身都因此产生了轻微的晃动。
江澜怕明逸受伤,半是强迫地将明逸抱进自己怀里,不论明逸怎么踢打挣扎,甚至用力咬她的手背泄愤都不曾松开半分。
她紧紧抱着明逸,温柔地接纳了怀中人一切因情绪波动而做出的暴戾举动,一双手不住安抚拍打着明逸颤抖的脊背,像哄小孩子一般低语:“乖,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明逸用力推着江澜的胸膛,终于压抑不住崩溃的情绪,嚎啕大哭道:“你现在满意了吧!看着我被骗,被耍,你很开心是不是?”
江澜知晓明逸此刻正处于崩溃边缘,于是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忍受着明逸如海啸般滔天的情绪宣泄。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难堪,最绝望,最见不得人的时候出现……我只是想有人能喜欢我,仅此而已啊,这很难吗?为什么倒霉的事总是降临在我身上,从小到大,我就没有顺畅地活过一天!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死在那不见天日的筒子楼里,也好过在这一次又一次绝望崩溃。”
“都是因为你,都怪你!因为有你我的人生才会变得这么不堪,因为有你我才会变得这么倒霉!江澜,我恨透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去死啊!”
明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耳边满是一阵赛过一阵的强烈耳鸣。
真的好难受,每次呼吸都像有钢刀划过气管。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今晚根本不是江澜的错,要不是江澜及时出现,她绝无可能如此顺利地走出酒店大门,可她依旧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样懦弱、蠢笨的自己,无法接受口口声声说着厌恶和独立,却还是需要依靠江澜才得以“苟延残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