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被响动惊醒,从臂弯里抬起头。

明逸这才发现江澜竟睡在她身边,准确来说,是坐在地上,半个身子趴在床沿。

江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神情有惊喜有愧疚。

“要喝水吗?”她问。

“嗯,好。”明逸点头,接过江澜递来的水杯,很快就喝完了,“澜姐,我睡了多久?”

“五个小时。”

“哦。”明逸伸手摸了摸额上的纱布,垂下眼,道:“澜姐,我是不是生病了?”

江澜一怔。

“你给我的药,我每天都有按时吃,可是……”明逸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她哽咽着,“我还是感觉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晚上还控制不住,对顾叔叔发了脾气,澜姐,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完最后一个字,眼泪毫无阻碍地掉了下来。

当江澜上前抱住她时,明逸在暗中缓缓勾起嘴角。

赌赢了。

她方才确实气狠了,居然想出这么个自损八百的狠招,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后怕,就这么一口气吞下那么些胶囊,还撞了头,一个搞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明逸赌的便是江澜的愧疚心,如果将这一切都推在“下药”上,江澜便会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拴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爱,爱会褪色,但愧疚和怜惜不会。

明逸深谙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