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帝或许对不起很多人, 但从未对不起他,相反, 养父于他恩重如山。
养父的死, 于虞晋而言,不是解脱, 而是更重的禁锢。
况且……
晏长裕不会善罢甘休的。
同为男人,虞晋看见了晏长裕眼中的势在必得。他不怕死,但他也无法接受其他人因他而受难。
以他与晏长裕的身份,他们一旦争斗起来,定会搅得大周大乱,弄得生灵涂炭。
虞晋摇了摇头,下床,跪在地上,向卫震磕了一个头:“师父,是弟子有负您的教导。是我……”
“辜负了知知的期许。从今之后,世上再无瑞王虞晋。”
*
元朝一刀把那只青松香囊剪成了两半。
她从来都是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之人,她不怨虞晋离她而去,但终究还是在意的——两辈子,她想做的从来都是第一选择。
直到这一刻,元朝才知道,自己原来当真这般自私霸道。
元朝知道虞晋为何不回来。
可正因为清楚,她才失望,失望至极。
若虞晋只是兄长,她自然不会对他有这般离谱的要求。但他不是,他是她想要与之白首的丈夫。
夫妻不应该同甘共苦吗?
既如此,他都未曾得到她的允许,凭什么先说结束?又凭什么为她做选择,只因为是为了她好?
元朝到底意难平。
“郡主,您如果伤心,便哭出来吧。”袭月飞云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捏着那只一分为二的香囊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元朝却是摇头:“有什么好哭的?师兄还活着,是一件喜事不是么?”只可惜,她的第二次婚姻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