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有话未说出口,殿下会发热,除了淋了雨吹了风,还有心理原因。
心中大起大落,忽喜忽悲,自然会影响身体。
只是陈文业跟在晏长裕身边也不短了,敏锐地察觉到殿下如今怕是不想听到这些话,想了想,便未说。
“除此之外,倒是殿下的腿伤,不能再拖了。”说到腿伤,陈文业正了正脸色,“本来伤势控制得还好,但上一次坠落深谷伤了一次,今日又伤了一次,伤势加重了至少两倍。属下建议,立刻用药。”
之前,为了取信洪文帝,晏长裕并未让陈文业把腿伤治好,甚至还故意加重了些许。
“如今殿下与元朝郡主婚事已退,应不会再惹得陛下忌惮,贺敛那边也将行动。所以殿下这伤也可好起来了。”
陈文业想了想说。
他是晏长裕的侍卫,是随身的大夫,也是他的门客。之前这个计划,便是他们一起商议出来的。
如今危机虽在,但暂时不会伤筋动骨,他们自然可以改变策略了。
闻言,晏长裕沉默了须臾,淡淡点了头。
陈文业便立即给他用了药。
服过药用了膳后,晏长裕便去休息了。他难得这般早休息,躺在床上时,明明身体很疲倦,一时却没有睡意。
他有些不想睡。
睡了便可能做梦。
他不想再梦到卫元朝。
然这到底是妄想。人想要活着就不可能不睡觉,而一个生病的人,也不可能抵挡着睡意。
陈文业给他开的药里,也有安眠的药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晏长裕还是睡了过去。睡过去的那一刻,他眉心不自觉拧起,隐隐有抗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