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学生侥幸活了下来,却不幸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许多事。直到近来才想起家中长辈临死前的嘱咐。他们到死,都还挂念着大人,要学生务必不能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心意,也好延续陆贺两家的情谊。”
“如今贺家只剩学生一人,长辈遗命,学生不敢不从。学生不才,如今虽只是一个举子,但学生已决定参加明年春闱,请大人放心,学生定会好生对待陆姑娘,绝不负她!”
说着,贺敛朝承恩侯深深一拜。礼仪规矩皆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他没有唤侯爷,而是口称大人,字字句句看上去皆发自真心。
此时旁边围观的人不算少,听过后,都不由对这年轻学子生出了不少好感。况且,这婚事本就是两家早就约定好的,贺敛也表现得十足重视,陆家有何拒绝的理由?
看到那玉佩与婚书,承恩侯目光微微暗了暗。
“贺公子,此事怕是有不妥。”这时,承恩侯世子,也就是陆瑾的父亲上前一步,叹息道,“贺公子的心意,陆家都明白。只是如今小女清誉有损,又岂能再配贺公子?若贺公子早些出现便好了。”
他隐隐暗示贺敛出现的不恰当。
贺敛却像是没有听出其中的警告,闻言,也不慌张,而是又诚恳地道:“大人可是指陆姑娘曾与五皇子在野外过了一夜之事?”
这事虽然是真的,也是他们的计划,但贺敛当着这么多外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依旧让陆家人脸上心中有点不舒服。
但贺敛说的事实,他们也无从反驳,还想借此事逼退他,所以承恩侯世子喉头哽了哽,还是应了一声:“不错,正是此事。”
“请大人放心,学生并不介意此事。”不等陆家人说话,贺敛继续道,“五皇子与陆姑娘皆是如清风明月之人,他们之所以流落野外,也是迫不得已。学生相信他们的品德,便是孤男孤女独处一夜,也不会做出任何龌龊之事!”
最后一句,他微微提高了音量,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当真很信任皇室与陆家的品德和家风。
“学生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非常时期自然行非常之法,这事不怪陆姑娘。”